前言:
「異變」是我第一篇用電腦打成的「完整小說」,完成時間大約是在今年初……好久,對吧?
原因是因為----原本參加的比賽到最近突然喊停,沒了獎金,也沒了公開的機會。目前為止,只有給幾個較親近的朋友看過,也有放到深藍去,但人氣不怎麼高就是了……(但還是有人給我鼓勵的回覆,甚至建議我再多寫一些。)
「異變」最初的靈感是來自虛淵玄的作品:「沙耶之歌」。(看完真的會讓人飆淚)
「眼中只有彼此的男女」和「獵奇元素」給我很大的震撼(靈感來的時候,我記得我正在午休,當時興奮到睡不著。),不知不覺就寫出來了哈哈。
雖然現在的我對於年初,有了些許成長,但我還是不做修改,打算再一次審視當初的作品。(一方面也是懶了,加上要拖拖其他小說連載的時間,哈哈原諒我吧。)
好啦,action……
序章:影與光
唰!
一大疊的考卷撞在沈雁的額頭上,在空中散成一團。
「這是什麼成績?啊?我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是當我很閒是不是?說啊!」
吳老師站在講台後,對著杵在講台前不動的男學生咆哮。
「那是什麼表情?以為自己後臺大了不起啊?我告訴你,在我的班,我一視同仁,別想跟我耍特權。」吳老師持續大吼道,並激動到拍著講桌。
表情?
沈雁無力地想著。
面無表情加上無奈的表情,算是「什麼表情」嗎?
自己的後臺也只有兩個公務員父母而已。
沈雁意識到背後傳來幾聲竊笑。
「我錯了。」沈雁簡潔地說。
「錯在哪裡?」吳老師壓低音量,將臉湊近沈雁,手緊抓著他的頭髮,搖憾著他。
「我沒有好好讀書,讓你和學校丟臉。」沈雁用背書的語調說。
「很好,看來浪費時間在你的水泥腦袋總算有點用處,回去!」吳老師最後兩個字用吼的。
沈雁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,反射性地跨過走道上伸出的腳,用手掃掉剛剛在自己離開座位時的空檔,堆積在椅子上的衛生紙團,漏出來的鼻涕沈雁則用自己的衛生紙擦掉。
沈雁把手伸進抽屜,摸到了一個濕濕軟軟的東西,沈雁也知道那是什麼。
某個人的早餐煎蛋。
「……」
「沈兄,別這樣嘛,那是特別留給你的耶,別不識好歹。」不遠處的一個男同學冷笑道,看著沈雁把煎蛋扔進垃圾袋,吳老師視若無睹地繼續發考卷。
「還附送點心喔。」又一個男同學說,指著被掃掉的衛生紙團。
旁邊的人都笑了,用相當冷酷的聲音。
「沈雁同學,被罵得不夠是不是?還玩!」吳老師發完考卷,清了清喉嚨,看也不看台下一眼便說道。
沈雁也沒有多做解釋,因為知道這樣做只會造成反效果,他以這是最後一堂課來安慰自己。
在這所明星私立高中裡,成績是學生受到的待遇等級標準,但近年因為少子化,開始有校方的人讓關說者走後門入學,入學檢定流於形式,造成學校裡的學生良莠不齊、龍蛇混雜,很遺憾,沈雁就是其中之一,被編入這所學校所謂的「資優班」。
不過,校內殘酷的考試競爭並沒有因此消逝,為了「醫科的搖籃」這個愚蠢的稱號,學校甚至規定,班上的考試平均將決定班導師的薪水。
於是,後進的學生,被導師當作工作上的絆腳石,而位於頂標的學生則被奉做財神爺。
衍生出一個校園法則,所有人都有共同的默契——只要成績好,做什麼都可以。
由於班平均也會影響一個班的福利,所以成績差的學生自然也成了頂標學生的眾矢之的,而在師生交相賊的情況下,手段更是有恃無恐。
不知不覺放學了,這堂吳老師的化學課,沈雁努力地想專心聽講,但橡皮擦的碎塊一直從不同的角度飛過來,使他心有餘而力不從。
沈雁站起身拿書包,又發現書包裡躺了兩隻死蟑螂,他只好花了點時間把書包重新清了一遍,才靠上椅子離開。
教室裡面幾乎都空了,只剩下一個女同學薇婕在看書,意識到沈雁要離開了,才慌慌張張地收東西。
「我…我關燈就好。」薇婕結結巴巴地對著沈雁說,看來她也接收到班上對沈雁的「禁言令」(誰跟他說話就會被列入公幹名單)。
沈雁苦笑著點點頭,道了謝,轉身走出教室門口。
沈雁望著匆匆忙忙地趕去補習的學生們,心中無限感慨。
補習。
這種在台灣最普遍的補救成績方式,沈雁也不是沒試過,但每個老師教給他的東西最後都只有對著自己的成績單直搖頭。
「你要不要考慮讀高職?」超過五打的老師都這麼對他說。
我拒絕。
為什麼我非得為成績而選我完全沒有興趣的東西?
沈雁在內心怒吼。
「喲!又是一個人回家啊?」
沈雁壓根不想回頭看那個充滿挑釁意味的聲源。
但對方強硬地拉過他的肩膀。
「同學關心你,這種態度啊?嗄?」難聞的鼻息吐到沈雁臉上。
「又想怎麼樣?」沈雁冷冷地問。
「唉,之前就邀請過你了,我再問你一次,要不要來?」外表一看就是流氓樣的男同學衝著他說,背後跟著裝飾用的一批狐群狗黨。
要不要來?
這句密語指的是學校更為黑暗的一面,也就是因為成績不好而向自己宣告放棄的學生們互舔傷口的團體。
美其名是自救,骨子裡卻是抽菸、喝酒、男女不當交往(說好聽一點是這樣。)、希望單純是謠言的——毒品交易。
最重要的,也是最吸引人的——可以群體攻擊成績好又跋扈的學生或是見錢眼開,把學生受教權當做是屁的老師。
「我說過了,我不要。」沈雁平靜地說。
「別這樣,老弟,瞧!我們都能成為你的支柱。」男同學自作多情地勾住沈雁的肩膀,指著那群臭氣沖天的同黨。
「我拒絕。」沒有成績,但有尊嚴。
男同學和他的同黨們互看了一眼。
信號︰痛打。
五分鐘後。
「咳咳……國文程度還真好啊,還會用『支柱』。」沈雁從地上站起來,撿起散落的書包和課本,不忘諷刺。
可惜,我的支柱不是你們。
沈雁最後在心中默默地想著。
回到自己一個人住的公寓,這是沈雁最快樂的時刻,他把鑰匙插入鎖孔。
喀嚓!
「歡迎回家,小雁,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?」
一進門,一名外表看上去十二、三歲的少女帶著愉悅的笑容站在門口,身上還穿著一件藍色的連身洋裝和一套圍裙。
這是上天送給沈雁唯一,也是最好的救贖,這道對沈雁來說是上最美的微笑,足以將在黑暗的學校生活產生的陰霾全部一掃而光。
「我回來了,幽莉。」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開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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