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……嗚!」
沈雁還沒聽清楚薇婕在說什麼,肩膀就被人猛拍了一下。
「靠!超屌的!」
五、六個校園混混衝著沈雁的臉大吼。
幸虧沈雁及時用手臂擋著,才沒讓口水噴到他臉上。
「搞什麼……」沈雁認出他們是昨天在校門那裡堵他的那些人,但他還來不及抱怨,對方便又大聲說:
「是你撂人來幹掉那個雞巴老師的吧?夠猛!」
「啥鬼……」沈雁被這陣連珠炮轟的暈頭轉向。
「早說嘛,我們也看那傢伙不爽很久了。」旁邊的人跟著幫腔。
沈雁揉著痠疼的臂膀,直瞪著眼前這群異常興奮的人。
「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?」
混混不解地互看一眼,接著又笑了出來。
「別裝傻了,老弟,操!你比我們現在在場所有人都還屌。」帶頭的激動地說。
「誰是你老弟?」沈雁不滿地說,並推開他們勾上來的手。
「別不識趣了啦,我們都知道的。」
「知道個屁!」沈雁好不容易搞清楚狀況後,連忙反駁。
「那個……」
一個微弱的女聲,穿透力十足地進入這群噪音源。
沈雁回過頭,薇婕正用害怕但又堅定的眼神注視著混混們。
雙方同時陷入沉默。
「幹啥?臭女人。」其中一個混混率先打破沉默,惡狠狠地瞪著薇婕。
「……你們這樣會造成沈雁同學的困擾,請離開吧。」薇婕說。
沈雁在心中嘆氣,「溝通」這個字眼想要在這群人的字典中找到,可是比想從拿破崙的字典找到「不可能」還要難。(註:拿破崙的名言——我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。另一說為——不可能這三個字只存在於愚人的字典裡。)
「妳懂什麼啊?」
果不其然,那個混混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巴掌便朝薇婕搧了過去。
啪!
隨著響亮的聲響,薇婕吃痛跌坐在地。
喀啦!
下一瞬間,動手打人的混混,揮出去的手被折向詭異的角度,痛覺神經還來不及反應,一記紮實的拳頭便命中他的腦門,軟趴趴的身體順著前往昏迷世界的弧度倒下。
沈雁甩了甩手,幽莉教他的武術第一次用於實戰,身體還真有些不習慣。
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。
「你們想對我怎樣都沒關係,因為我是標準的爛後進生,但如果你們也想把無關的善良高材生牽扯進來的話,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。」沈雁一派輕鬆地說出這句有點像是自暴自棄的發言。
所有的混混都後退一步,似乎是被沈雁此時的眼神和氣勢嚇到。
「老大……」
喪家之犬都會找靠山,這條定律果然不是騙人的。
沈雁冷笑地看著剩下的混混往其中一個人靠去。
「幹…幹給他死!」
在團體壓力下,所有人朝沈雁撲了過去,每個人都抽出刀子。
太好了,既然連真刀也拿出來,那就完全不需要手下留情,合理的自我防衛。
沈雁在心中盤算著,並擺出因應群體圍攻的架式。
和幽莉的約定:妳和我希望它存在的地方。
現在就是履行的時候。
沈雁側身躲過第一把刀子的刺擊,抓住對方的手臂,奮力一扭,手中傳來骨頭應聲斷裂的手感,他一腳又將混混踢了出去,讓他暫時擋其他人的衝勢。接著又是一個箭步,沈雁朝剩下的三名混混衝去,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名混混腹部賞一記重拳,迫使他彎下腰,好讓沈雁打斷他身後的混混的鼻樑和意識。兩名混混手中的刀子都出師未捷身先死。
前後不到兩分鐘。
沈雁解決完雜兵後,看向唯一還站著的老大。
他正一臉僵硬地望著自己的球鞋,彷彿是對它很感興趣似的,手上的刀子和倒在地上的小弟像是與他無關。
沈雁拿起早就掉在地上的書包,側背在身上,不理會那幾名下場不一的混混,逕自走了。心裡想的事只剩下:今天是他煮飯,得去買菜才行。
沈雁走後,那個老大還是杵著不動,因為他的後腦杓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物體。
「真是有趣的表演。」他背後的薇婕低聲說。
「什麼……妳要幹嘛?」老大驚慌地大叫,手中的刀子也滑落了。
「沒用的,現在學校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,行政人員也不會注意這個地方,也謝謝你們事先把這裡的監視器給破壞掉。雖然計劃出了點問題,但只要結果不變就好。」薇婕冷酷地說。
老大的危機本能告訴他——抵在他後腦杓的是裝上消音器的槍管。
「妳到底……要做什麼?」他吞了口口水。
「從後腦的話,雖然有點噁心,但這是對你最好的死法。唉……這樣的話,沈雁同學會不會接受我的感情呢?」薇婕的聲音變得有些陶醉。
扣下板機。
薇婕的槍口轉向正抱著肚子哀哀叫的混混,扣下板機。
對著兩名昏迷的混混,扣下板機。
「送…送我去醫院,拜託妳……」斷手的混混捧著彎曲的手臂哀號,劇烈的痛楚似乎讓他忽略了周圍發生的事。
「這是我聽過最差勁的遺言。」薇婕毫不猶豫地扣下板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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